北韩体制、社会结构及改革开放的可能性 延边大学朝鲜韩国研究中心 金强一

在解决朝鲜核问题在内的朝鲜问题上,国际社会显然已陷入了悖论式的困境,想以制裁 来解决朝鲜的核问题就必须以强有力的手段封锁朝鲜,但这不是根本的解决方法,最终解 决朝鲜核问题的路径可能是朝鲜自身的变化;而如果想诱导朝鲜的变化就要解除制裁,甚 至需要向朝鲜注入大量的物质。换言之,解决包括朝鲜核问题在内的朝鲜问题的两个可能 的路径具有相反相克的性质,这是国际社会无法提出更为有校地解决朝鲜问题之方案的最 大难点。由于这一困境,很多学者们热议朝鲜能否改革开放的问题,试图寻找解决朝鲜问 题的另一途径。

在朝鲜能否改革开放的问题上,大多数学者们的关注点集中在新上任的金正恩第一委员 长能否走改革开放之路之可能性上,而忽略另一可能的路径,即朝鲜至下而上发生变化的 可能路径。当然,如果朝鲜走如同中国的改革开放那样的至上而下的路径,我们所要讨论 的将是朝鲜的改革开放能否成功这一议题。问题就在于朝鲜政府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改革开 放的任何信息,这就需要讨论能够诱导朝鲜改革开放的另一可能的路径问题。

朝鲜能否改革开放问题的核心议题是朝鲜能否实现全社会所能接受的市场化。这是所有 社会主义国家改革开放过程中的核心问题。而目前的朝鲜已经形成了能够对整个社会产生 非常大的影响的市场经济,这是能够对朝鲜的未来变化产生巨大影响的社会力量。因此, 朝鲜存在着至下而上改革开放的可能路径。

如果朝鲜改革开放,无非有两个重大的实践课题:一是,市场机制的确立;二是,政治 体制由个人独裁体制向集体领导体制的转换。而前一个实践课题正通过朝鲜内部的变化形成了其基础,这种变化能否引发朝鲜决策层的变化是值得关注的。在这一问题上,我们不 能以静态的眼光来等待朝鲜决策层的变化,而应当积极地诱导其变化。例如,能够引发如 同朝鲜那样的封闭的社会系统的唯一的方法是给这一系统注入物质,那么,就应当考虑与 朝鲜进行各种形式的经济交流,如此,朝鲜的市场经济将会越来越发展,进而可诱导朝鲜 政府的政策上的变化。事实上,朝鲜已经出现了由社会的变化带动政府政策变化的某种趋 势(如 2002 年的 7。1 措施),这一趋势正是至下而上的变革过程。

从朝鲜的社会结构上看,目前的朝鲜社会可以接受缓慢的变革过程,其理由就在于朝鲜 社会既得利益阶层和民众从不同的角度要求社会的某种变化,而这种变化的现实的依托就 是市场。或者说,朝鲜社会的各阶层均通过市场实现各自利益,而市场的运营过程事实上 导致朝鲜社会的结构和意识状态的变化。因此,关注市场的变化,并通过市场来带动朝鲜 全社会的变化是朝鲜能够实现至下而上之改革开放的一个重要路径,而这一路径有可能一 举解决包括朝鲜核问题在内的所谓朝鲜问题。